【伞修】突如其来的风
*OOC以及渣文笔预警
*复建产物
*我流校园文
*和浅浅 @浅绥旒长 的情人节联文（其实本该是元旦甜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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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你说，他怎么会修这门课？”
这是入学后的第一节法语课。和幼儿园的第一节英语课一样，教授教了简单的问好便指了搭档让这些大一新生自己练习。不出所料地，没一会儿四周就响起了窃窃私语。
苏沐秋闻言朝着女生目光指向的方向看过去。落单的男生撑着头坐在靠窗的位置，明明是安排好了的一对一练习，不知道为什么剩下了他。苏沐秋看向他时，他正一个人翻看着教材。察觉到了苏沐秋的视线，他看过来，怔愣了一下，对着苏沐秋露出了个明晃晃的笑。
“怎么？你认识他么？”苏沐秋收回视线，全然不顾女生一脸探究的表情。
“整个F大谁不知道他？”女生挑眉反问，“计算机系的叶修，我们这届Z省的理科状元……传言说他在二模之前一直都是中下游的成绩，结果二模一个发力就考到了全市理科第一。这位传奇人物就没人和你八卦过？你说他一个搞代码的来上我们法语系的基础课做什么？”
大概是蹭课。沐秋刚想回话，老教授的眼刀就飞了过来。他做了个闭嘴的手势，和搭档重复着简单枯燥的 « Comment allez-vous? »。
还需要人和我八卦？苏沐秋心想，我可是看这家伙作了三年的妖。
苏沐秋和叶修的第一次见面是在高中的开学典礼上。俗套的背景却没有个千篇一律的剧情，毕竟生活的套路是相似却不可预测地层出不穷。苏沐秋和叶修的相遇是在开学典礼上，确切的说是一同在开学典礼后被年级组长抓住勒令要他们把头发弄回黑色。
“学生是八九点钟的太阳，头发染成别的颜色哪里还有太阳的朝气！”年级组长说这话的时候头顶上所剩无几的头发颤巍巍地抖了两下像是附和。脑袋金灿灿的叶修还偷偷地乘着年级组长转身的空档朝着苏沐秋做鬼脸，闹得苏沐秋差一点儿没忍住笑出声来。
“您说的对，”苏沐秋憋笑，“但我的发色是天生的，改不了……”他小时候家里出了些变故，虽然不久之后就回到了正轨，他却因为营养不良而留下了一头浅棕色的头发，从小也没少为头发的颜色解释，“您要是不信，明天我带张小时候的照片过来？”
年级组长半信半疑地打量了他几眼，点了点头就回头和另一个“预备役不良”死磕。得到了回去后就把头发重新弄黑的承诺后才放这两人离开。
“金灿灿的太阳不该有一头金发？”叶修看他走远后转头和苏沐秋开玩笑。
“你这也太明显了……”苏沐秋看他。
“不是我自己弄的。我弟恶作剧，本来以为用的是当天能洗掉的染发剂，结果拿成了持久型的了……”叶修吹了下有点长长了的刘海，“还得我去给他圆谎掩护，笨的要命。”
苏沐秋将信将疑，在心里庆幸了一下自家妹妹的乖巧懂事，就听见叶修又说：“我们这下也算是一同抗过骂的战友，四舍五入就是过命的交情了。干脆交换一下联系方式，认识一下？”
难得有这样的相遇，苏沐秋也觉得挺有意思，欣然答应了。
互通了姓名和班级，那串代表着“叶修”的11位数字却在存进手机之后没有再用过。
回到寝室的苏沐秋脑袋里还浮现着课上叶修冲他笑出的一口白牙，比起他当初在年级组长办公室门口见到的没什么变化。但是他确实改变了，至少第一次见面时那份肆意的锐气沉淀了下来，记忆里的那个少年变得更加陌生了。
突然手机震了一下，那串三年间从没用上的号码主人给他发了一条短信：
“一起去食堂吗？”
贰.
“好啊。在哪里见？”
短信界面上六个字被叶修盯了半晌，动了手指回复道：“你回寝室了吗？我刚好在你们宿舍楼下。”等到收到回复的提示音想起时，他才发现自己手心里一片汗湿，粘粘乎乎的。
备注栏里面没有写下名字，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枫叶的emoji。
那片红枫对他说：“我这就下来，你就在此地不要走动。”
他笑了出来，把手机揣回衣兜里。叶修坐在寝室楼门口的花坛沿上等苏沐秋出来。
有点像电视剧里在楼下等女朋友的情节。他胡思乱想。心情却被这番奇怪的念头弄得明朗了几分。
没有毛病。
他动了下腿，想凹出一个帅气的造型。
我就是在等我喜欢的人。
可他喜欢的那个人对他说的第一句话却是：
“你腿抽筋了？”
“……”
叶修喜欢苏沐秋。这件事苏沐秋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叶修把自己对他所有旖旎的心思都藏了起来，甚至高中三年几乎避开了和他所有的交集。
太喜欢了，所以不敢去冒险。
他没想到这份单方面的感情能够维系三年，在他的构想里苏沐秋会成为他回忆里一段无疾而终的暗恋。在若干年后遇到对方，同学会上，或是别的哪里，他也许会用开玩笑的语气和他说：
“我曾经喜欢过你。”
可所有的设想都与实际背道而驰，也许是得不到才令人难以忘怀，也许是所有初恋都令人刻骨铭心。他自己也不知道。
不知所以。
一往而深。
“你没有住校？”苏沐秋问他。
叶修点头：“出来住方便一些，家里正好在附近有一套闲置的公寓。”
苏沐秋动了下唇，最后朝他露了个大大的笑：“原来是土壕本壕，求抱大腿。”
叶修想说不光大腿，哪儿都能给你抱。表面上只是矜持地点了点头。他感觉苏沐秋本来还想说什么，但却生硬地转了话题让他去看周边的围观群众：“都是来看你的，传说中的叶大大！”
“是在看你，”他诚恳道，“你好看。”
苏沐秋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咳……我为人多么低调，全校认得出我的人一只手就能够数出来。”叶修真诚地说，“是你好看。”
苏沐秋踹了他一脚表示完全不相信。
三.
苏沐秋刚走进食堂就被灌了一耳朵“叶修来食堂吃饭了”的消息，好像他是什么稀有精灵或是野图boss似的。他忽然想起了女生说的“叶氏传奇”，不禁失笑。托高一时两个班同一个物理老师的福，苏沐秋从老师连续不断的吐槽里面得知了“一鸣惊人”的真相——
“你看看这叶修又来这套！”苏沐秋看了眼老师递过来的试卷，上面惨兮兮地写着刚好及格分数，“你看看他，又把答案顺序写颠倒了，你说他是故意的还是故意的？我这次可得好好地说说他……还是小苏你最省心！”
苏沐秋拿过自己班级的试卷，出办公室的时候和染回了黑发的叶修打了个照面。他朝他努了下嘴，他向他眨眨眼。像是在擦肩而过的时候分享了一个秘密。
他对此有些困惑，内心深处也有难以名状的艳羡。因为家里的原因，苏沐秋有些早熟，虽然他和普通的青春期少年一样把日子过得欢腾明朗，但他从不曾有过“叛逆”的时候，骨子里的那几分肆意快意都被他拿来换成了对生活的精打细算。他从来不敢，也从来不能像叶修那样随心所欲。
后来苏沐秋选了文科，搬去了不同的楼层，两人的物理老师也不再相同。但关于叶修的“事迹”依旧在年级里口口相传，在苏沐秋无心或是有意之下，最终传到他的耳朵里。
他把流言拼拼凑凑，最终知道叶修和家里吵架闹翻了，那60分的卷子是他中规中矩的反抗。他回想起入学那会儿叶修那颗金灿灿的脑袋——他真的有一个弟弟么？希望弟弟是存在的，苏沐秋想，不管是什么原因起的冲突，这样的话叶修起码会有一个站在身边的人吧？
他自作多情地把自己定位成一个秘密的朋友——毕竟是对方先一步提出他们两个有过命的交情——在暗地里关注着对方的一切，为他出谋划策。却没有勇气哪怕是发送短信去问他一句：
“你还好吗？”
苏沐秋看着一脸忧愁的叶修，伸筷子把他餐盘里无从下口的整根肋排夹了过来，麻利地用一旁的刀叉顺着骨头的间隙切成小块又贴心地送回去。满肚子的话语涌到嘴边却又不知道从何说起。他想问当年发生了什么，却又明白两人的关系实际上是泛泛而已——他甚至都不知道叶修会来找他一起吃午饭。
他有个坏毛病，想事情的时候会下意识地折腾手上的东西。一块鸡胸肉被他切的七零八落，餐刀划在瓷盘上发出声响。
叶修突然出声问他：“在纠结什么？”
被对方冷不防发问，苏沐秋脱口而出：“在想你。”叶修手一抖，原本会被稳稳叉住的小土豆滴溜溜滚到了餐盘上。苏沐秋这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闹了个大红脸，连忙解释是在想叶修找他有什么事情。
“没事啊。”叶修低下头用叉子去戳盘子里的玉米粒，掩在黑色发丝下的耳朵微微泛红，“只是找朋友一起吃午饭而已……还是说你忘记了我俩同生共死的革命情谊？”
没有忘记。苏沐秋感觉之前的那些纠结和小心翼翼都烟消云散，他也低下了脑袋看自己的餐盘，声线里有一丝没有藏住的笑意：“没有。”
叶修也笑了起来：“我还以为你也不再理我了。”
苏沐秋闻言抬起头看他，对面的人也是笑着的样子，但他有一瞬间觉得他是难过的。他有一种想要抱抱他的冲动。但他没有像自己想的那样做，一句哽在他喉头多年的“怎么了？”这次终于问了出来。
叶修愣了一下：“你不知道？临近高考那会儿可是传得沸沸扬扬。”
苏沐秋想起来自己那会儿是在闭关刷题，饶是他曾对叶修其人赋予了过分关注，那个时候他也是把一副身心都放在了考试上面——他一向是克制的，而且理智上意识到了自己对叶修在意的太多，他直觉应该用别的事物分散它。
像是有什么脱离了轨道愈行愈远。
肆.
叶修没有等到苏沐秋的回答，叹了口气。语气里有几分了然也有些失落：“……也没什么，”他看着苏沐秋询问的目光，“不是什么要紧的。”他拿了桌上的餐巾纸把嘴角沾上的酱汁抹掉，又用干净的那面擦了桌子，这才把它扔进餐盘：“我过会儿有课，就先走了。”叶修站起身，犹豫了一下，从裤兜里掏出两张纸片给苏沐秋：“下个月有俄罗斯国家舞团的《天鹅湖》来学校演出，我记得你生日就是下个月……你可以约人一起去。”
苏沐秋从他手里接过票：“你有空么？”
“什么？”
“10月16号晚上，你有空么？”叶修感觉脑袋里炸开了烟花。
“我想和你一起去。”他听见苏沐秋这么说。
灯光暗了下来，枣红色的幕布拉开。他们两个的位置在第一排最右边的两个，斑驳的灯光照在舞台上，从他们的位置可以看到左边候场的“侍女”们随着音乐踮起脚尖旋转出去。
“王子有些秃头。”苏沐秋附在他耳边悄悄说。
叶修失笑，也倾身凑过去耳语：“这不是十分写实了？”
在之间的那一段时间，叶修和苏沐秋保持了良好的饭搭子关系，午饭和晚饭几乎都是一起解决的。叶修依旧雷打不动地来法语系蹭课，甚至凭借不要脸的精神成功挤进苏沐秋的两人小组三人行。男孩子的友情结交得很快，他们意气相投又几乎无话不谈，就好像本就应该如此。
这样就挺好了，叶修这样想着，却又忍不住贪心更多——要是他觉得舞剧无聊而睡着的话我就能借他肩膀枕了。
他在心里面盘算得挺好，前一晚debug到清晨的困倦席卷而来。舒缓的弦乐声中，苏沐秋感觉肩膀一沉。
五.
叶修的脑袋靠在了苏沐秋的肩膀上，苏沐秋感受到他绵长平缓的呼吸，知道他是睡着了。舞台的灯光照在了叶修脸上，令他皱了眉。苏沐秋看着他睫毛打下的一片阴影，感慨了下对方的眼睫毛是真的长。剧院里空调开得低，他怕叶修冻着，把脱下来的外套轻轻地盖在了他身上掖好。然后他揽住了叶修，把手捂在他的眼睛上遮住了光。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他扭头把目光重新放在王子那颗毛发稀疏的脑袋上。可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边人的呼吸声，还有他自己狂乱的心跳上。
我这是在做什么呢？
那天回去后苏沐秋还是很在意叶修提到的流言，即使当事人和他说那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他联系了同班的男生询问，对方的声音顺着电波传来，带着些冰凉的嘲弄和不屑：
“你不知道？他是同性恋。”
那男生后来还说了些什么，大抵是些千篇一律的嘲笑。苏沐秋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自己挂了对方的电话并把号码拖进了黑名单里。他无法想象那段时间叶修是怎么度过的，也明白了他家里面和他闹翻的原因。他心疼叶修，但叶修本人似乎已经不在意了。
之后的好一段时间里，虽然叶修和苏沐秋的关系亲密，但苏沐秋总觉得叶修对待他的态度有些小心翼翼，还带着些刻意的疏离。好像他自己给自己画了一条界限，克制着自己不要越线。他想和叶修说不需要这样，但又觉得这样就暴露了自己知道了他的秘密，令对方难堪。
他害怕自己会和叶修分道扬镳。
什么都不重要了。叶修已经在这几个月里以极其强烈的存在感在他的生活里占据了一席之地。开学时的传言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推移而消散，相反，在叶修编写的几个小程序上市之后，他计算机系大佬的名声被F大的学生们津津乐道。最开始的“一鸣惊人”而今愈演愈烈，变成了名为“叶修”这一传奇的开端。同时，法语系的学生们也习惯了法语基础课上按时按点出现在教室后方的传奇本人。大家心照不宣，默认了那个靠窗的座位被打上了叶修的专属标记。
都不重要了。
陆.
叶修是在中场的时候醒来的。他窝在角落里面，身上盖着苏沐秋的外套——沾着太阳味，和他这个人一样暖暖和和的。
外套的主人不在座位上，大概是去洗手间了。他睡得有些懵，抱着外套在座位上发呆。没一会儿，他的手贴上了温暖的杯壁。
“double hot的香草拿铁。”苏沐秋说，“你昨晚又熬夜了？”
叶修捧着杯子一小口一小口地嗦含含糊糊发出了一个“嗯。”
苏沐秋想说些什么，灯光又灭了下来，广播里说下半场要开始了。他只好又凑在叶修耳朵边上说：“年轻人，少熬夜。”
叶修在黑暗里点头，心里想的是昨天肝完了due，今天才能来“约会”啊。他盖着苏沐秋的外套，手里捧着苏沐秋买的咖啡，黑天鹅独舞的时候他突然有种冲动要向苏沐秋告白。好似他也被奥吉莉娅迷了心神似的。
于是散场分别的时候他问苏沐秋：“你知道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是什么感觉吗？”
没有等对方的回答，他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我感受到了一阵突如其来的风。”
他不会察觉的，叶修在心底里暗想。
Sept.
Le coupe de foudre
一见钟情
八.
苏沐秋没有听懂叶修的意思，但这并不妨碍某位教授无意间给叶修的神助攻——大概叶修自己也没有想到自己瞒了这么多年的秘密会被轻而易举地揭开。
所以当头发花白的老教授在黑板上写下了“风”的法语单词后，难得开了句玩笑，笑眯眯地让他们用它“一见钟情”的双层含义去告白的时候，苏沐秋下意识地转头看向叶修。
叶修瞪圆了眼，正尴尬地向他看过来。
TBC
（后文在浅浅那里记得去戳她！
========Free Talk=======
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上次更新还是5月份的事情X
在消失的几个月里跑酷了无数个墙头，最后发现果然是我初恋cp最棒啦～
但是有句港句法扎真的是好嗑朋友们请吃我安利
本来是想元旦前写完的一篇，结果放假忙于吃吃喝喝，反倒是开学后忙成狗的考试周填上了坑。
写的时候有一点点纠结，回想我的高中生活几乎都在刷题里度过日子仿佛被狗吃了，而大学生活感觉会和国内不太一样（中学同学们晒出来的生活比我愉快多了QAQ
但是浅浅说你连恋爱都没谈过还不是写搞恋爱文（所以我的感情线永远又干又柴啊……
安妮薇，和浅浅的联文分别是13，14号发布，凑个1314的意思XD
感谢看到这里的你：）
希望你能喜欢这个故事：）
提前祝大家新年快乐～～～
（下周又有考试了，可以预料到我的除夕夜又会在图书馆里度过了……qwq
